【老鹰讲古】 古城传说系列 <十三> 古老的四方井路

老鹰

【老鹰讲古】

古城传说系列

<十三>

古老的四方井路

四方井路——是古城梧州的一条古老的街道，地处骑楼城闹市中心，因明朝街内有一口四方井而取其名。


四坊井路解放前一直有多间制造和经营铁器、竹木器、门窗、长生等市民日用和农用器具的商铺。其中打铁铺，白铁铺、木器铺、竹器铺、棺材铺等等，既是作坊又是商铺，主人既是老板又是师傅，由于四方井路靠近河堤，与河岸街市衔接，在唐、宋时期，梧州市的饮食店摊相继在四方井开业。明朝，广东人在梧州市开设的粤式茶楼酒馆有10多家，而最著名的是四方井街的“冠云楼”，该酒楼茶座宽广，包办筵席，很有气魄。清朝，由于鸦片的入侵及梧州市被辟为通商口岸，四方井路逐渐成为烟馆、赌馆聚集之地。那时，达官贵人及经商老板在酒足饭饱或生意空闲之余都喜欢到四方井街消遣，博彩一番。

民国时期，饮食店摊在四方井街雨后春笋般设立。广州沦陷后，日军飞机空袭梧州，饮食业相继衰落，不少饮食店转为流动摊档，较大的茶馆被迫缩短营业时间，民国36年（1947年）西江复航，街市转入兴旺。解放初期，四方井街的饮食店还保留有几家。1965年，实行公私合营，一些摊档组成合作社。60年代，街内各类生产合作组很兴旺，街道的面貌也干净。70年代后期至80年代，四方井街设立缝纫街，以个体经营为主，有数十个摊档，以摆在街道路边为主，而不入室。街市十分兴旺，许多铺面还挂上“文明经营，文明标兵”之类的锦旗。



　　
　　     关于四方井，还有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
　　
　　在清朝，四方井街内有一户姓许的人家，正宗苍梧人，许家属于书香门弟，三代教书。而且有一位小姐年方二八，名许涵玉，长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理。因为是独生女，从小就跟教书的父亲学了一肚子的学问。也因此引来无数的小伙央求媒婆上门提亲，门槛都快踏破了。

　　    众多的追求当中，最挚着最痴情的莫过于本街道内的刘少爷一一刘玉龙了。刘玉龙家是商人，老家是广东人，因父在此经商多年，把家也搬迁来到这里。刘玉龙是在这里出生的，上面有五个姐姐，最后才生下这唯一的儿子。父亲没文化，吃了好多亏，所以玉龙从小就被送到许先生私塾念书。许小姐在十岁前和他是师兄妹，两少无猜、青梅竹马，经常两人到四方井旁玩耍。后来先生觉得爱女大了就不准她露面了。刘少爷几乎是从儿时就开始衷情于许小姐的，可许先生清高气傲，认为刘家与自家身份不同。有时语气中常常会夹有对商人的不屑之意。刘少爷非常不安，眼看俩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天家中又来媒婆了，说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商家小姐，看样子父母都很满意。少爷知道父母虽疼他，但婚姻问题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说他一直找机会想问问许小姐本人的想法，为这件事他费尽心思，可他从来找不到一个与许小姐单独见面的机会，那怕是与丫环杏儿单独见面都很难得。

　　    这天下午他又匆匆来到小姐家门口傻等。不过他也作了一定的准备，手里拿着一本书，如果看见了先生，就装请教学问。可是一直到天黑了也没等到任何机会，等书僮找到他时，发现他正跪在井边面对着井旁的菩萨磕头，连头上都磕出血了也没停止。书僮吓呆了，赶紧把少爷扶起来，踉踉跄跄携回到家中。父母看着儿子的模样。也呆了，正想问原因，只见儿子朝二老面前一跪：“爹娘啊，救救孩儿吧。”倒在地上昏过去了。原来，刘少爷虽是富商儿子。但父亲就因他是独子，虽痛在心里，表面还是很严格，再加上少爷性格内向，很少跟二老沟通，二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心急火燎地吩咐仆人去请郎中，先治好病再问个明白。

　　    郎中来后，经过一番望闻诊切后，得出急火攻心的结果，然后开了些中药。此时刘玉龙已经醒了，但是很虚，一看见有外人在此也不好提。二老想问又觉得不是时候，一转眼三天又过去了，玉龙虽天天按时服药，可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了，到第四天已经连床都下不了啦。刘父早己换了好几个郎中，一周后，二老不得不叫人去把已经出嫁的五个女儿接回来商量办法。

　　    几个姐姐赶回家后，玉龙己经半个月没有进食了，每天是喂进去什么就吐出来，而且人也瘦得走样了。五姐从小聪明过人，且和弟弟感情特好，可以无话不谈。于是五姐找来书童问，这段时间少爷爱去那里，有没有提起什么人或事，书童老老实实回答。说那天因有人上门提亲，少爷很不高兴地拿着书出去了。我追上去他就推我回来，最近常这样。讲到去许先生家，还不让我跟着。有几回我偷偷地跟去，发现少爷并没进先生家，而是到他房屋墙外边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可老等不到。有次我问他，他说只要我泄漏此事，就要赶我回老家去，生病前几天都去许家门口的。“唉!”大约是迷迷糊糊中听到几颗许字，床上的玉龙居然在床上叹了口气，把屋子全惊动了。大家也顾不得书童的话全围了上去。

　　     只见玉龙已经微微睁开眼睛，他在找五姐，五姐跨上前握着弟弟的手道： “弟弟你什么也别说，姐姐已经知道你的心事了。你先好好养好身子，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玉龙这才笑着垂下眼帘，搞得这几个人莫名其妙。五姐把二老叫出屋子，这才告诉父母，弟弟得的相思病，他爱上了许小姐。可你们却要他娶另一个，才生病的。父母这才恍然大悟，只见刘父低下了头又摇了摇头， “小姐我们倒是十分满意，只怕许先生不同意哩。平素就知他对生意人有看法。”刘母在一旁接过话题：“为了儿子的命你也要去试试呀！”五姐也知道父母的难处，就说：“我亲自去说吧。”




　　    于是五姐当天来到许家，以前还是姑娘时，五姐有时也上门请教先生好多字，也算半个弟子吧。先生虽对商人有偏见，但却很喜欢聪明好学的人，加上五姐嘴又甜，很得先生和师母的喜爱。每次五姐回来也都要去看二老，加上她和小姐也是好朋友。一进门，送上从婆家带来的礼。先生笑呵呵地接待她，吩咐仆人倒茶。刚坐下师母就问,玉龙那孩子好些了吗？五姐也不多讲了，直奔主题先是把弟弟如何得病的情况讲了一遍，最后五姐流着泪说，弟弟能否得救？就看二老和小姐的了。

　　    这二老听说也非常感动，先生说：“这个傻孩子，他不说大人又从何得知？我是对商人有看法，从古至今那个商人不是奸猾取巧之辈，但你父这些年积德行善，修桥铺路，前些年闹灾荒他还开仓济贫，就在你父身上我才看到商人中也有好人呢。不过要问问玉儿自已的意思。”其实许小姐早己经听杏儿说起五姐到了，急急忙忙赶了下楼，原来小姐这些天也是心急如焚，她其实也早就己经暗暗被刘玉龙玉树临风，聪明好学而动了情。这些年，父亲老在她面前提什么奸商之类的话题，她以为是在暗示什么。再说玉龙到底什么心她也不知，对于求亲的她也只好用不想早日离开父母为借口有意延宕时日。希望玉龙早日把心里的底牌亮出来。玉龙生病没多久她就知道了，可又不敢去看望。只好每天叫杏儿到井边等郎中过路问问情况，可那些郎中也说不清情况，只说相当严重，保不准会有性命之忧。小姐只能趁父母不注意时悄悄溜到井边的菩萨面前，也去烧香叩拜。那是老人们常去许愿叩拜的一个地方，听说很灵的。

　　    此刻小姐就到门口，听五姐说玉龙居然是为她而病，不竟又喜又悲又怕。喜的是自己果然没看错人，悲的是意中人抱病卧床，怕的是父亲不同意。谁知听到后面父亲居然这样通情达理，她一激动跑到父亲面前跪拜起来。先生夫妇这才得知女儿的心事，松了一口气说：“幸好没有铸成大错。”五姐也赶紧拉着许小姐的手，连声谢谢。并说马上回去告诉弟弟，让他快些好起来就请媒人来提亲。五姐要走了，小姐紧拉着她的手不舍，母亲看出女儿的心事，悄声告诉先生：“早晚是他的人，让我陪玉儿去看看吧。让她放放心，说不定玉龙会好得快些哩。”玉儿这段时间也憔悴了不少，先生不说什么。交待句“我午睡了”，进房门了。许小姐知父己答应了，便欢欣地随五姐、母亲来到刘家。

　　     一个月后玉龙康复了。这一日他约小姐来到四方井边，在夕阳的斜照下，两人俨然如金童玉女。许小姐望着情郎依旧瘦削的脸，向他提出了几个要求：第一：一定要像这口井一样方方正正的做人；第二：为人处事要有原则，千万不能唯利是图，投机取巧；第三：生意发达了，一定要扶危济困，抑恶扬善。玉龙连连称是，然后二人双双跪拜在他俩都分别求愿过的菩萨面前对天发誓，一边还愿，一边再请愿，再发誓：两人生生世世结为夫妻，相亲相爱。

　　    三个月后两人结为夫妇，一辈子没红过脸。而四方井也因两人的爱情故事而更加闻名古城苍梧，很多青年男女也双双到四方井前，许愿、山盟海誓，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