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讲古】 白屋鸳侣惊魂

老鹰

【老鹰讲古】

白屋鸳侣惊魂

天气雾蒙蒙、阴阴的，梧州山城笼罩在一种神秘的气氛里。

一串鞭炮砰砰嘭嘭地响过后，一对青年男女担着简单的铺盖，在围观人群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中走进了一座与左邻右里不相连接的半新楼房内。

这两个青年是一对新婚夫妇，男的叫彭桂泉，生得神高神大，面部骨格突出，粗眉深目，黑脸腮边泛着铁青色的胡茬影儿。他双目圆睁时，活脱脱是一尊怒目金刚。女的叫龙银娣，虽然天生丽质，但眉宇间却透出一种可人的娇气。俩人原是倒水农民，彭桂泉早几年在乡下承包了数亩鱼塘，养过塘角鱼、美国牛蛙等水产。掘得了第一桶金，便带着新婚妻子到城里闯荡闯荡。两人在城里里甫一落脚，原是想租房子住下的。后来看到灯柱上贴的街招说市郊白后村，有一栋白楼房要转让，价格很便宜。便找到房主人，看了看房子，一番讨价还价，只花了十万元钱便把房子买了下来。那房主人倒也爽快，一手收钱，一手就把房契钥匙交到彭桂泉手上了。

不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的缘故，这房子在大白天也显得阴气逼人。彭桂泉在厅堂放下行李担，走到厅堂后面的厨房里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是把汗毛看得直竖了起来。厨房门楣贴着一张撕掉了一半的黄纸，上面有“太上老君……”几个残字和一些看不懂的花纹。彭桂泉心里一惊，他家在农村，深知这玩意儿的用途。在家乡，庄户人如觉得家宅不宁，会请来巫师道士作法贴符，以镇妖邪。“莫非……难怪天上会掉下这样一个大馅饼……”钟细佬心里打着小鼓：唉！前几天来看房时两人竟没留意到这截令人恐怖的纸头。

这彭桂泉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十二岁时，有一次小伙伴们打赌谁敢在村外头的乱坟堆中过上一夜，就送一只大公鸡给谁。结果这小子得了大公鸡还差点把天快亮时扮鬼吓他的小伙伴打伤。从此以后，他的大胆在乡下出了名。人们送给他一个外号：“小钟馗！”但大胆归大胆，这突然出现的黄纸头还是使他添上一丝恐惧。他不想妻子精神上受到影响，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对妻子说：“你看厨房的案板灶台还可以用吧？”趁银娣转身的时候，他踮起脚尖把残留的鬼画符撕了。彭桂泉咬咬嘴唇，瞪瞪铜铃眼，握紧拳头，心里说：“哼，难道我小钟馗还怕他有鬼吗！”说完挽起行李噔噔噔地顺着水泥捣制的楼梯上了二楼。龙银娣左瞧瞧、右摸摸，兴高采烈地紧跟其后。

上到三楼，这里的光线充足了很多。这楼房共三层，每层面积约三十平方米。地层一进门是一个前厅，后面有厨房和洗手间，屋后面还连着一个四面围着砖墙二十平方米左右的院子；二楼和三楼各一厅一房，各有一个阳台和一个卫生间。因为四周没有房屋相连，视野十分开阔。虽然买楼前两人也看过房子，但这次是以主人身份入住，看到十万元能买到这样理想的居室，龙银娣高兴得搂往男人一连亲了好几口。

这对新婚夫妻在三楼把铺盖放下，铺开了一张塑料薄膜，把席子摊开在上面，二人把身子靠在未打开的被子上，一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彭桂泉点着一支香烟，吐了一串烟圈，对银娣说：“娣，我们一会儿收拾一下屋子，赶明儿去置办一些家私杂物，买一张床，一只衣柜，再买桌凳厨具，把这个家置起来，以后再慢慢把东西添足。你说好吗？”龙银娣把身子向桂泉身边挪了挪，撒娇似地搂住了她男人，说：“老公，你说乍办就乍办吧，我听你的。”黑桂泉说：“只是这几晚要委屈你这个新娘子睡地铺了。”“我又不是金枝玉叶，没有你讲的那么娇贵，”银娣说：“今后能够有这样好的屋住，睡几晚地铺算什么？”彭桂泉心里一阵激动，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顿简单的晚餐后，彭桂泉洗了个澡，穿着小裤衩走出卫生间。对妻子说“娣，你洗吧！”银娣拿了替换衣服，走进卫生间。一翻沐浴后，“老公，来帮我擦擦背。”她把男人叫了进去。彭桂泉推开卫生间的小门，一双铜铃眼定住了：啊！眼前的女人美极了！一头秀发盘起头上，那微黑的脸上闪着一双既羞羞答答又含情默默的媚眼。杏色的裸体衬着一对白的双乳和黑白分明的下体，这些部位的皮肤平日被较厚的衣物覆盖着，显得特别娇嫩。这那是他的老婆？简直是一位手臂齐全的美神维纳斯！

两人在乡下结婚后，因为家里有老人叔子，又因为住房条件的限制，彭桂泉从未有如此整体而清晰地看过自己的老婆，他动情地冲上去拥抱他的女人，吻着，抚摸着，然后紧紧地搂着。银娣渐渐感到下体有一种压力不断在增加。两人静静地、静静地享受着这浪漫的二人世界的温馨。窗外的路灯透过路树的叶隙，照进屋内，象一只只诡秘的眼晴，一眨一眨的。夜风吹得树丛咝咝地响，但夫妻二人根本听不到。

噗！噗！噗！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传入两人的耳际，这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就在身边。银娣感觉加在下体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谁？”彭桂泉低喝了一声，没有回音，屋内一片寂静。过了半分钟，鬼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好象有人在走动。银娣感到老公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紧接着，身边又传来了阴阴沉沉的“噗楞”声，紧接着是一阵低低的“斯哩沙啦”混响。彭桂泉看见过残符，心中有鬼，紧紧抱住银娣，冲出浴室，颠声说：“有……”他生怕吓着老婆，不敢说出那个“鬼”字来。两人飞快地钻到铺盖里，本能地用被子蒙着头。

那怪声又一次响起来，银娣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丈夫，彭桂泉简单讲了一下楼下看见驱鬼符的情况。两夫妻紧紧搂在一起，都听得见对方牙齿打架的格格声，刚才的那份激情早已随着魂魄抛到九霄云外了！

那怪声间歇地响着，有时大声有时小声，有时好像有东西轻轻在屋内走动，有时好像有人低泣……。屋外的路灯诡秘的眼晴一闪一闪的眨得更密，风吹树枝发出的咝咝声仿佛也响得更凄励了。

“噗楞楞……稀哩哗啦……”，那声音却越响越欢了。彭桂泉毕竟是个胆大之人，他稍微镇定下来，静耳细听：这声音好熟悉哩，是从卫生间下水道传出来的！彭桂泉又听了好一回，突然抱紧抖抖嗦嗦的银娣，在她的耳鬓边说了好一阵子悄悄话，然后一把推开老婆那赤裸的身子，叫道：“娣！穿好衣服，跟我捉鬼去！”

两天后，菜市场有人见到彭桂泉夫妇在摆卖一窝塘角鱼，其中有两条足有十多斤重。

又两天后，彭桂泉在市里最豪华的酒楼大排筵席。被邀请的有他新居周围不相邻的“邻居”和那个新居的原主人。

当天深夜，众人见到彭桂泉新居的原主人不胜酒力，被人们从酒席筵旁七手八脚抬上了救护车。口里不停地说着“滑走的……塘角鱼……滑走的……大黄鱼……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早两年建成的白屋，其下水道通向屋前的废弃大水塘，塘中的塘角鱼顺着水道，每晚光顾白屋的洗手间……屋主人不知怎么回事，加上迷信思想作怪，认为有“鬼”，故不敢居住。

小钱

老鹰，今天情人节啊

明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