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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9 14: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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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社区巡管 于 2015-4-19 16:38 编辑 <br /><br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借暑期,7月15日我回老家梧州市长洲区倒水镇倒水村高寨组,探望曾经当国民党兵,参加过桂林保卫战的老爸.上午8时半到家.刚坐下,爸便问我:“听说政府对国民党抗过日的老兵有补助是吗?”我答:“那是建议性的文件”.我随即拿出(民函【2013】)630号文,即《民政部对十二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第8260号建议的答复》给他看.他细细阅读之后说:“没有具体的规定,但国家总算承认我们打过日本鬼子的国民党老兵的功劳了,我心满意足了,死也可以闭眼了”.接着又勾起了他对桂林保卫战的一些故事的回忆.他总是讲:瘸子将军陈济桓,桂林失守后自杀殉国的师长阚维雍,日本鬼子放毒气毒杀驻七星岩的800多国军将士,等等等等.那些故事我已经听过百遍有多了.孩提时候喜欢听,青年时候不想听.现在我也60岁了.人老了就有怀旧的心理.正是这种心理,我读懂了90多岁老爸的心.催使我近十年来,他讲故事,每次都认真听,且百听不厌.
这次他是讲被鬼子俘虏,后如何如何逃脱的故事.他讲得正有味,我听得正入神的时侯.一位老人推着一部烂单车,驼着背从我家门前道路慢慢走过.我爸一见,即大喊:“老战友,快来!”我一看,这不是富万村大新组的聂志轩吗?(大新距离我村子三公里多)我只知道他在文革时常被批斗或陪斗,是五类分子.但不知是何因成为五类分子的,更不知跟我老爸是国军老战友.坐定之后,我爸用颤抖的双手把民政部文件递给他并说:“志轩老战友,你看吧,有文件了!”聂老很久才看完文件.两眼与我老爸两眼对视,这时我注意到:战友相见,分外“眼红”,久久无语.许久,还是我打破沉默.我说:“聂老,我从小认得你,(不敢说他常被批斗)但确实不知你跟我爸是老战友.”
接着两位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忆1939年志愿参加国军的往事:起初同在国军31军军部通信营,驻守南宁.后来聂老因故分开,到其他部队去了.我父亲随军移防桂林,参加了悲壮惨烈的桂林保卫战,聂老却没有.我问聂老:“你打过日本鬼子吗?”答道:“是没有直接打过,但是,我一是从广西送兵至安徽前线打日本鬼子,二是日寇投降时在安徽蚌埠参与接收日本战犯冈村宁次第170师团部队战俘的工作,以及管理日寇遗留下来的物资.这样也算抗过日吧?”接着他说:“我加入了国民党,并因为高小毕业,有点文化,在军队中管理工作做得好,而官升到上尉(正连级),亦因为如此解放后我戴上五类分子的帽子,劳改了8年.受尽折磨.过了30多年不是人的生活,”说到这聂老不断抽泣.我两眼也红了.老人确实太激动了.我递上一支烟给他,叫他先抽烟再说.抽完烟后,他又大概地讲了解放后被批斗劳改的往事.直至1983年12月才摘除反革命分子帽子的个人苦难,及家庭变故等许多悲惨经历.最后两位老兵一致认为:政府虽然未确认我们抗过日,今天生活也基本无忧.但有此文件我们也心安了.我还问:“聂老您今年年纪多大了,还能踩单车(我不敢说他还驼着背)?”他说:“我今年91岁了,我的单车主要是作拐杖用.路上行人少时踩一下,基本上推单车的多,今天我是到镇上去,天气好的话我经常去的.我当国民党兵时就会踩单车了,那时是工作需要.“工作”两字他加重了语气.我明白了“工作”二字的深意.
我和两位老兵聊了一个多钟.一个电话打来,我有要事去办理,就只好先走了,告别前我请聂老把他的经历写一写.他愉快说:“好的” .
大约过了一个钟我办完事回来,聂老已经推那一辆破单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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